所謂釣魚。
自然就是釣修行者。
如今狩獵戰場內道則碎片已不多見,空間趨近穩定,進入戰場想要搶占先機的人也越來越多。
澹臺明月說的不錯。
陳知安在這狩獵戰場內猶如一盞冥燈,其余幾座天下修士見到他,總是忍不住想要砍掉他的頭,拽取那濃郁到了極點的氣運。
短短三日,陳知安已經斬殺了二十七位虛神境修士。
其中不乏天才。
最強的是須彌天下一尊金剛,據說在須彌天下虛神境中足以排進前十,進入戰場后更是立刻躋身了通玄,金身不敗。
他在陳知安劍斬神魔天下修士的間隙出手偷襲,然后被抬手割了頭顱。
至死他都不知道為什么陳知安一個虛神境能把他金剛不敗的肉身斬破。
陳知安此時釣的。
是在大荒天下早就已經絕跡的神源,其蘊含最純粹的元氣,已經凝結成原液。
古之圣人自封,便是靠這種神源保持肉身不朽。
死去的那些修士中,有相當一部分其實是被這神源迷了眼,想要殺人奪寶,陳知安自然是一并收下了!
隨著他殺得人越多,身上氣運也越來越重,漸漸已經藏不住。
哪怕只是坐在這里,也足以讓許多人像獵狗一般尋著味過來。
比如此時。
距陳知安殺死上一個修行者不過半炷香而已,連地上的血跡都還未干涸。
遠處峽谷里,卻又有十多個虛神境修士潛伏。
他們自以為藏的很好。
卻根本不知道,當陳知安開啟神庭天眼,這方圓百丈內所有一切都在他意識海映照,半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更不知道一旦他們進入陳知安三丈之內,幾乎就已經是死人了。
三丈,是陳知安此時劍意囚籠的距離。
三丈之內,他念頭一起,周遭天地瞬間便會化作風雨雷電,劍意磅礴而下,無處可逃,無處可退。
要么以絕對的實力破籠而出,要么便是擁有比陳知安更純粹更鋒利的劍意強行斬開天地。
眼見那些人越來越近。
陳知安看著被斬斷的大河幽幽道:“也不知道這大河還能填下多少具尸體,我實在懶得埋人,比砍頭還累,我覺得下次殺人前還是先讓他們自己把坑挖好,一來可以不用曝尸荒野,二來可以避免污染水源,也算保護環境了。”
澹臺明月看著水底那堆積如山的殘尸,覺得陳知安多少有些變態。
哪怕已經和他待了好幾天,卻依舊沒法理解這家伙驚奇的腦回路。
這是保護環境的事兒么,人家都掉腦袋了,還管埋在哪里?
最主要的是這家伙難道都不知道害怕?
這幾天進入戰場的人越來越多,他不找個地方躲起來也就罷了,居然還大張旗鼓殺人。
真要一人獨戰三座天下不成?
此時、
那群潛行者離陳知安立身之地已不足二十丈。
領頭一位修士舉手示意眾人停下,隨后看著身邊一頭似羊似馬的妖獸道:“占羊,你的本命神通到底能不能掩人耳目,我怎么感覺他好像發現我們了?”
被他喚作占羊的妖獸抬起頭,不滿地叫了咩咩叫了兩聲。
其身后一個年輕女修趕忙翻譯道:“青鸞大人,少主說絕無這個可能,除非那少年是傳說中開啟了神庭天眼的大荒陳知安,或者那侍女是道門澹臺明月,能夠映照三十三重天。
虛神境內除這二人之外,就只有小魔王皇甫明鏡、須彌玄心和尚有這實力看破,可很顯然,這兩人都不是。”
“我總感覺有些不安...”
青鸞眉頭微皺,又看向身后一個背劍青年問道:“那侍女有沒有可能是澹臺明月?”
“絕無這種可能。”
背劍青年冷笑道:“澹臺明月是何等身份,是道門行走、未來掌教,是仙武天下年輕一代第一人,你以為和你們神魔天下的神子魔子一樣跟野草似的?
怎么可能替人持劍。”
“如果那少年不是陳知安,會是誰呢?”
青鸞低聲道:“屠蘇說大荒天下許多天才身上都被種了印記,如同黑夜中的明燈,看這少年氣象都不止明燈了,至少得是太陽,必定是條大魚,莫非是道門趙無暨?”
“管他是誰,我王琉自一劍斬之!”
背劍男子冷笑道:“我王琉雖只不及澹臺明月,卻也是實打實的仙武前十,加上你和占羊這神魔天下前八前九,足以碾殺大荒天下任何人!”
“那倒也是...”
青鸞道:“大荒貧瘠之地,便是那號稱虛神境第一人的陳知安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或許是我多慮了,準備動手吧,別叫人捷足先登了!”
說著他身上氣勢漸起,身后長出兩對青色翅膀,虛神境圓滿修為展露無遺。
那占羊也咩咩叫了兩聲,潔白如玉的身軀散發著熒光。
王琉拔劍而出,劍指陳知安道:“我只出一劍。”
青鸞嘴角微抽,想要勸誡王琉不要大意,不過轉念想到他恐怖的身份,知道勸也白勸,只好沉默下來。
足足十三位虛神境,應該足夠殺死任何人了。
“劍蕩天下!”
青鸞還未下令,王琉劍已出。
只見密密麻麻的劍光好似一條大河向陳知安和澹臺明月席卷而去。
隨后還劍入鞘,驕傲地立在原地。
看也不看陳知安一眼。
青鸞見此,趕忙雙翼招展,率領占羊和其余虛神境修士殺入戰場,速度之快,只轉瞬便到了陳知安十丈之內,各顯神通窮圖匕現。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出手。
就見王琉大河般的劍光已經被侍女隨手捏在了手中。
青衫少年依舊持桿垂釣。
甚至連目光都沒余過來半分。
“這...”
青鸞臉色瞬變,驚恐喊道:“逃!”
然而就在他兩翼招展時,忽然發現自己的翅膀不知何時已經脫落,天空中忽然飄起了蕭瑟風雨,立身之地一道道劍意如磅礴大雨落下!
“他是...陳知...安!”
隨著劍意落下,除了王琉外,以青鸞為首的十二虛神境修士身上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痕,劍痕內滲透細密血珠。
陳知安回過頭來,看著青鸞道:“本來想讓你們自己挖坑的,可你們為什么要這么沖動,這樣真的很討厭知不知道?”
青鸞渾身僵硬立在原地不敢有半點動作。
他有預感,只要稍動半分,那大雨滂沱般的劍意恐怕立刻就會將他切成一堆碎肉,沉默片刻后,他忍住心中的恐懼顫聲道:“對,對不起...”
“沒關系。”
陳知安嘆息道:下輩子注意點。”
大雨驟停,微風過境。
青鸞占羊連同那十位虛神境修士稀稀拉拉碎成一地。
只剩下站在二十丈外的王琉臉色慘白地看著陳知安和澹臺明月。
這一刻,他終于認清了,那位像侍女般的女子,的確是澹臺明月,她依舊那么強,只隨手一拽,就將他竭盡全力的一劍捏碎。
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那少年,也的確是陳知安。
而且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強大。
陳知安目光看向王琉,在他已經濕漉漉一片的褲腳短暫停留,幽幽道:“只出一劍的王大劍仙,勞煩您過來一下,挖坑把他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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