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話音剛落,那纖細白皙般的手掌猛然拍下。
姬氏圣主瞬間炸開,化為血雨紛揚,又瞬間重塑,滴血重生。
躋身大宗師境后,只要腦袋不被砍陰神不被碾碎都可以斷肢重生,何況姬氏圣主是一尊準圣。
就在他肉身重塑的瞬間,白皙手掌再次落下,姬氏圣主再次化為血雨紛揚。
如此反反復復。
姬氏圣主在又一次被拍碎的間隙仰頭吼道:“武德,救我!”
“廢物!”
武德立在天地之間,沐浴金光,此時他洞天內的地風水火已經構造完成,正在與長安城融合...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成了這座天下的主宰。
長安城內,圣人以下,只要他心念一動,就能盡數碾殺...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信念在他體內滋生,他甚至感覺自己可以只手摘星辰...
眼見姬氏圣主又一次被拍碎。
武德手掌在虛空一拽,十二柄仙劍組成的誅仙劍陣落向陳留侯府,十二道劍光直沖斗牛,擋住那白皙手掌。
姬氏圣主借此間隙,終于尋到了一線生機,一步登天出現在武德身旁,與他并肩而立。
武德斜了他一眼,負手道:“姬圣主,你似乎沒有找準自己的位置...”
姬氏圣主眉頭微皺,眼底閃過怒意,正欲開口,卻見武德帝袍一揮,姬圣主瞬間化為一蓬血肉紛揚...
“帝族,不過如是...”
不多時,姬氏圣主再次滴血重生,默默后退半步,沒再與武德并肩而立,心底卻充滿了殺意!
是對那個將他拍碎無數次的女人,也是對武德。
他是姬族圣主,
姬家除了一位沉睡的圣人老祖,他就是最強大的人,早已躋身準圣境,甚至到了準圣境后期,即將圓滿。
這一次降臨,他如大帝巡游,根本沒有把人間這些土雞瓦狗放在眼里。
雖然陳阿蠻和武德雙雙躋身準圣,讓他稍微驚訝了那么一下,他也并不在意。
自信可以只手鎮壓...
以至于他甚至懶得出手,翹腿看戲,只等大戰落幕后出來收拾殘局。
至于女兒姬未央的安全,更是從沒在他考慮范圍內。
這天下除了大帝崛起時,還從未聽說過有人敢殺他姬氏的人。
既然未央沒有被當場殺死,說明無論陳阿蠻還是武德都不是白癡,不敢動他的女兒!
可是,形勢逆轉之快讓他應接不暇。
先是唐劍蓮被陳知安一劍挑了,身受重傷。
后又有人遮掩天機殺了葉青蘭,如今自己更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拍碎了肉身。
他有生以來,從未受此大辱...
站在武德身后,姬圣主緩緩底下高傲的頭顱,藏住眼底那抹暗淡金光。
與此同時,
那日月星辰之上,有帝兵正悄無聲息復蘇...
.....
陳留侯府。
陳阿蠻直勾勾地看著那白衣飄飄的仙女兒,看著那個似乎無論什么時候都掛著漫不經心笑容的青梅。
平日里可以蹲在地上喋喋不休大半日的他。
現在竟有些手足無措!
距長安流血夜,已經十八年了。
自十二歲那年陳阿蠻在圣墟把她拐回大荒天下后,還是第一次和她分開那么久。
甚至如果不是知白,他或許再也見不到她了。
想到她在暗無天日的石棺孤苦伶仃等了十八年。
又想到自己當爹又當娘養活一大家子,這十八年來日子過得比討口還不如,甚至靠著坑蒙拐騙度日。
先前還只手遮天如同魔神的陳阿蠻眼眶刷的一下就紅了。
無數酸甜苦辣涌上心頭,不顧陳知白還杵在身邊,撲過去抱住她嚎道:“媳婦兒,你終于回來了...”
“啪!”
只見白皙手掌拍下,陳阿蠻瞬間被拍在墻上。
白衣飄飄的仙女欺身而上,把陳阿蠻堵在墻上惡狠狠道:“陳阿蠻,老娘在棺材里吃灰,你個逆子還想吃香喝辣是吧?”
“我沒有...安嵐,我告訴你昂,你不要冤枉好人!”
陳阿蠻狡辯起來。
“沒有?”
安嵐扯起嘴角冷笑,又是一巴掌拍過去:“你怕是忘了老娘和你互為本命,你想什么老娘能不知道?”
說到這里,安嵐眉頭一皺:“逆子,你居然和老狗偷看過別的小姑娘?老狗腦子都被你坑冒煙了,你也忍心讓他背鍋?”
“呃...安嵐,你聽我解釋!”
陳阿蠻護住腦袋甕聲道:“都是誤會,孩子還在呢,給為父個面子。”
“解釋...逆子你心底分明說的是聽我狡辯。”
陳阿蠻欲哭無淚,立刻住嘴并默念心經,瞬間進入賢者模式。
“念那群禿驢的心經是吧!”
安嵐見感應不到陳阿蠻的念頭,又是一巴掌拍過來:“你繼續念,最好去須彌山念,老娘正好休了你,去找個更年輕能干的,免得你這逆子整日氣我...”
陳阿蠻:“......”
陳知白安靜站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們打鬧,眼眶微紅。
雖然只過去十八年,但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一幕了。
看了許久后,眼見空氣中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酸臭,陳知白輕咳一聲道:“父親,母親,天上還杵著兩人呢...”
安嵐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眉頭微挑。
陳阿蠻自覺地往天空走去。
只見他邁著輕快步伐一步步登天而起,站在武德和姬氏圣主面前,饒有閑暇地凝聚了一條板凳,翹腿坐下,笑吟吟道:“兩位老哥似乎還沒準備好?不要慌,我等你們...”
武德和姬圣主對視一眼。
沒有理會這小人得志的陳阿蠻,默默繼續蓄力。
如果沒有安嵐,無論是武德還是姬圣主,都覺得陳阿蠻只手可殺。
可現在多了個讓他們看不清底細的安嵐。
他們覺得自己可以再等一下...
畢竟陳阿蠻這個陰貨現在尾巴已經翹上天了,把得意忘形演繹的淋漓盡致。
于是本該劍拔弩張的三人。
就這么詭異地在空中安靜地等候起來,看起來氣氛甚至有些祥和。
一人坐在木凳上笑吟吟地翹腿看戲,一人馬不停蹄融合天地,一人偷摸召喚帝兵...
......
陳阿蠻登天后。
安嵐走到陳知白面前,正想像小時候那樣一把攬過來,伸出手才發現陳知白已經是個三十幾歲的大人了。
沉睡十八年,她錯過了小家伙們長大成人最關鍵的時間...
沉默片刻后,她伸手揉了揉陳知白的頭,低聲道:“小知白,這些年苦了你了。”
陳知白任由她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一團亂麻,溫和笑道:“母親,不苦的,能再見到你知白很高興...”
“能再見到小知白,娘也很高興...”
安嵐又替陳知白將木簪插好,替他將頭發梳攏理順,低聲道:“下次不許這樣了,打打殺殺這種事讓你爹去。
爹娘現在沒本事替你遮風擋雨。
你自己要顧好自己!”
“嗯...我知道的。”
陳知白點了點頭,忽然抬頭看了天空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個破浪鼓遞給安嵐,溫和笑道:“娘親,知安打小就喜歡玩破浪鼓,十八年沒見,您就把這個當成禮物送他吧,我先回藏書樓了...”
“去吧...”
安嵐接過破浪鼓。
等陳知白走進藏書樓后,她也抬頭看了一眼。
除了滿天星辰和帝星上隱隱約約傳來的恐怖氣息,什么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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