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吧,”我開口道,對此并沒有什么要求。
顧茗帶著我走入了一個包間中,看著熟悉的包間。
依稀還記得曾經我和依然一起來這里的畫面。
沒有多久,顧茗端著兩杯茶,坐在了我的面前。
茶水剛煮好,香味裊裊,煙霧籠罩,讓整個包間,都變得有些朦朧。
“你……好些了嗎?”顧茗不知道該跟我聊什么,抬頭看著我,詢問道。
“好多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眼神飄忽,看向了外面。
“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兩個月過去,我還是無法接受。”
“你這個兩個月沒有任何消息,去了什么地方?”
顧茗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對我詢問道。
“沒有干什么,出去走了走,”我回答道,其實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兩個月的時間,便已經過去。
一切對我來說,都像是昨天發生一樣。
時間并沒有讓我淡忘。
只是我知道,我不能在繼續頹廢,必須站起來才行。
“挺好的,”顧茗笑了笑道,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我們兩個坐在這里,喝著茶水。
沒有一會,店里的人員呼喊顧茗。
顧茗答應了一聲,便去繼續幫忙了。
我坐在這里喝著茶。
茶水苦澀,入口留香,喝起來非常的滑潤,很是香甜。
坐在包間中,看著店里熱鬧的景象,以及街道外面人來人往的場面。
雖然是身處在鬧事中,但我卻有一種孤獨感,像是沒有人可以了解我。
“唉,”我微微嘆氣,將茶水喝完,放下茶杯,朝著外面走去。
“不好意思,剛才有些忙,不再喝一點了嗎?”顧茗見我要離開,放下手上的茶壺,走過來對我挽留道。
“已經喝好了,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我笑了笑道,并沒有繼續留下來。
“好吧,那你路上慢點,”顧茗對我道。
“好,”我點了點頭,走出了店里,繼續漫無目的朝著遠處走去。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我卻覺得非常空蕩,眼前繁華的景象,仿佛都跟我無關。
我漫無目的的行走。
又走到了我的風水店鋪。
站在這一條街道上,看著熟悉的風水店鋪,我停住了腳步。
不知道兩個月過去,秦老頭和范老頭又都怎么樣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
我朝著風水店鋪走了過去,看到秦老頭一個人躺在門口的睡椅上。
用一張報紙,遮蓋住臉,睡衣不斷的搖動,他嘴里哼著小曲,十分悠閑。
“秦老頭,秦老頭……”
我沖秦老頭喊道。
“嗯?”秦老頭微微一怔,然后急忙把臉上的報紙拿掉,坐直了身子,朝著我這邊看來。
當看到了我之后,他頓時露出了笑容。
“季天,你這家伙,兩個月沒有聽到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沒了呢。”
秦老頭見到我之后,非常的高興,站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卻看到他右手手臂,居然是空蕩蕩,袖筒不斷的晃悠,像是沒有了手一樣。
“你這手……怎么回事?”
我看著秦老頭,開口詢問道。
“嗨,沒有多大事情,你這次過來怎么也不帶些豬頭肉啊。”
“還空著兩只手過來,那么摳門了嗎?”
秦老頭見到我空著兩只手,頓時不樂意了。
“行,你先在這里等著我,我去買兩斤過來,咱們一起喝喝酒,嘮嘮嗑。”
秦老頭讓我坐在這里,他朝著鹵菜店走去,要去搞些下酒菜。
“范老頭呢?”我看到秦老頭家里,并沒有范老頭,心中有些疑惑。
而且清音也沒有在家里,應該正在外面上班吧。
沒有一會,秦老頭拎著下酒菜回來,嘴里哼著小曲。
他跑進屋子里面,搬出來了那張小桌子,又拿出一瓶二鍋頭放在桌子上。
“來,喝兩個,”秦老頭對我笑道。
我看著秦老頭,雖然才過去兩個多月,但是總感覺他像是變得蒼老了很多。
不只是因為他丟掉了一只手臂,可能在他的心里還藏著別的事情。
“先走一個!”
“兩個月啊,你兩個月沒有消息,都去了什么地方?”
秦老頭對我詢問道:“不會真去了龍虎山,道門,茅山那三大道統祖庭吧?!”
他倒了兩杯酒,放在了我的面前,端起酒杯,要跟我碰一個。
“沒有,窩在家里沒有出去,”我搖頭苦笑道。
“范老頭呢?他去哪里了?怎么沒有見到他?”我又詢問道。
“哎對,還有范老頭呢,”秦老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回到屋子里面,又拿出了一個酒杯,還有一張碗放在旁邊。
給范老頭又倒了一杯酒。
“這……”
看到秦老頭的動作,我立刻就明白了。
范老頭……死了。
“范老頭,怎么會?”我看著秦老頭,有些難以開口的道:“不會是我結婚那一天吧。”
“你的這條手臂,也是在我結婚那一天丟掉的吧。”
在看到了秦老頭的手臂之后,我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測。
現在又看到了秦老頭這番動作,頓時明白范老頭已經死了。
“小事情,老范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只是可惜,他沒有能看見北八卦,王昆侖的神威!”
“我這一條手臂算也沒什么,早都習慣了。”
“像我們這些人,就沒有可以安度晚年的,死在戰場上,才是快活!”
“來,喝一個!”
秦老頭說完,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差點把我手中的酒杯,都給碰掉了。
我楞在了那里,看著秦老頭,心中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蔡老頭因為我而死,現在范老頭也因我而死。
秦老頭又因為我丟掉了一條手臂。
那個時候,戰斗實在是太亂,我都沒有注意到秦老頭和范老頭。
他們的實力,在那些人中,并不算強,甚至是墊底的存在。
秦老頭能夠活下來,恐怕也很不容易。
“對……對不起,”我看著秦老頭,心里非常的愧疚,嘴里苦澀的道。
“都是小事情,老范那個樣子,恐怕也早已經不想活了。”
“回想起年輕的時候,他英俊瀟灑,迷倒不知道多少小姑娘。”
“老了卻成了個啞巴,一世英名都沒了,哈哈,死了也好。”
“死了好啊,反正都活了大半輩子,已經值了!”
“來,再來一杯!”
秦老頭哈哈笑道,根本不在于周圍人的目光,再次跟我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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