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婳抽開時間去見圓月的時候。
圓月已經到了午睡時間睡著了。
顧大嫂看顏婳神色有些不對。
原本看著就給人一種神圣,不染纖塵的高潔形象。
顧到時候第一次看見她,還以為是天上來的仙女。
只是今天的氣場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
多了一絲,俗世紅塵中癡男怨女的形態。
又想起顏婳這一次回復就是為了顧臨風顧臨風治病。
便問了一句:“侯爺身子可還好,夫人為了照顧侯爺也不必過分操勞,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顏婳只聽得耳根泛紅。
心道顧臨風的身子好著呢,即便是病了幾日,即便是現在不能開口說話,也沒有人能有他的體力好。
“我來就是想看看,你們能不能適應這里的環境?若是住得不舒服或者有哪里不滿意的可要記得。跟孫嬤嬤講,讓她幫你們安排。”
提起孫嬤嬤,顧大嫂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總覺孫嬤嬤似乎是防備著自己。
但是這種光靠猜測沒有實質性證據的事情她也開不了口。
況且眼下夫人為了照顧侯爺累成這個樣子。
若是為了這么一丁點的小事兒而去讓夫人煩心,倒顯得他們小家子氣了。
顧大嫂點頭,“嗯,知道了,夫人,你放心照顧侯爺吧,我這里都好。”
顧臨風大抵是真的累了。
病了這么些日子。就連洗個澡都不安分,結結實實地折騰了一陣才安心洗澡。
晚些時候喝了丫鬟端過去的藥。
便睡了一天一夜。
顏婳便寸步不離地守了一天一夜。
圓月看看不到顏婳,便覺得無聊。
這院子里待了半天,軟磨硬泡地求了顧大嫂帶自己來見顏婳。
顧大嫂沒辦法,只好找到孫嬤嬤說了這件事情。
孫嬤嬤聽了后,莫名的笑了,那種笑容就好像再說,這就對了。
可是顧大嫂卻有些看不太懂,這個眼神出現在孫嬤嬤臉上太過詭異了。
那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個壞人,阻擋了圓月和顏婳的見面,可是事實并非如此。
顧大嫂覺得有些滲人,“孫嬤嬤,你笑什么?”
孫嬤嬤道:“我只是覺得,個人就該有個人的命,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這句話,聽得顧大嫂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剛準備問清楚,孫嬤嬤又開口說話了,“呆會兒我帶圓月小姐去見夫人,你就不用過去了。”
這話完全就是將自己當成府中的下人般對待。
可是她明明不是府里的下人,孫嬤嬤為什么要這么對待自己。
仔細想,自己也沒有得罪過她的地方。
“可是……”顧大嫂不死心,想要問個清楚。
孫嬤嬤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不耐,笑道:“你不要誤會,只是不想讓你跟著受累罷了,府里的丫鬟很多,你就算跟過去也幫不到什么忙,還不如在這里歇著安逸些。”
這么一解釋,顧大嫂就算是有疑問也問不出口了。
只好眼睜睜地看這樣圓月被孫嬤嬤抱走,交給了另外兩個丫鬟。
圓月來到顧臨風院子里的時候,正好丫鬟也端來了顧臨風今天要喝的湯藥。
顧臨風睡著了,一點也不耽誤他喝藥。
一天三頓。到了時間點,丫鬟們將他扶坐起來靠著。
顏婳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喂藥。
倒是也能喝進去。
圓月湊到端著藥碗的顏婳跟前。
然后動了動小鼻子,湊近嗅了嗅碗里的藥汁兒。
嫌棄的別開臉:“好苦!這么苦的藥,叔叔能喝下去嗎?”
顏婳想了想,他這幾天喝藥的時候雖然閉著眼睛,沒有大的反應,但是一直眉頭緊鎖著,應該是滋味兒不太好。
她道:“良藥苦口利于病,每次喂的倒是都喝了,只是喝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
顏婳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勺又濃又苦的藥汁遞到了顧臨風嘴邊。
顧臨風雖然在睡夢中,但似乎也是有感應一般的張開了嘴。
那勺藥汁進了顧臨風嘴里后,就見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顏婳跟著又是一勺藥遞到嘴邊。
接二連三的,圓月只覺得下一秒,顧臨風就要哭出來了。
不過哭是不可能哭的,倒是吐了。
在喂到地四勺的時候,顧臨風終于被著藥苦吐了。
丫鬟連忙擦了擦顧臨風嘴角的藥汁,顏婳便接著開始喂。
圓月卻不干了,攔在顧臨風身前,“叔叔不愛喝苦藥。”
顏婳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大夫說,你叔叔的情況不容樂觀,這些藥是必須要喝完的,不然病好不起來。”
圓月搖頭,“可是太苦了,叔叔喝得難受。”
顏婳收回勺子放在碗里,交給了丫鬟。
“可是,不喝藥病好不起來啊,要不你給阿姨想個辦法,讓叔叔不要喝藥,病也能好的辦法?”
圓月煞有介事地開動小腦筋想了想,而后從兜兜里掏出一塊糖。
小手舉著塞進了顧臨風嘴里,“叔叔吃了糖糖就不苦了。”
孫嬤嬤在一旁看的,直笑的合不攏嘴,被圓月的樣子給萌化了,“小姐真逗,侯爺是大人了,不怕苦!”
圓月歪著腦袋道:“不對,娘說過,人人都怕苦,只是叔叔不愿意說出來罷了。”
小小的人,說出來的話卻頗有深意和道理。
孫嬤嬤瞬間便笑不出來了,只是看向圓月的眼神里,有多了一分喜愛。
顧臨風嘴里含著圓月喂的糖。
顏婳再喂藥的時候,果然眉頭沒有再皺眉了。
圓月緊緊盯著顧臨風的臉,見他這次沒皺眉,藥汁也沒灑出來。
高興道:“叔叔愛吃糖,我娘說的果然沒錯!”
顏婳跟著啞然失笑,看起來這個方法的確管用,顧臨風沒在表現得難以下咽。
顏婳忽然想起來問:“你娘呢?她怎么沒跟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