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飯差點兒沒把我嗆死。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喝了胖子遞過來的水,才跟那人說道:“有才!這都能看出來!”
“呵呵……”那小伙子笑了,“你是前鋒,他是策應輔助,曹教官和駱駝是后衛,怎么看你都是最厲害的啊!不是領導是什么?就是年紀看著差了點兒意思!”
胖子已經笑得不行了。
我說:“你沒聽過,大戰在即,斥候先行嗎?我就是那個候!”
“哦!”小伙子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么說我不就明白了嘛!”
大家吃完,休息了片刻,就又要開始干活了。
秦飛在這里,接過了曹英的指揮位置,讓兩個小伙子跟著我和胖子,帶著兩個消防員下去開門,其他人都在外面先等著。
要是沒有情況,再一起下去。
我戴好防毒面具,感覺還挺好玩的,就是有點兒悶氣。
帶著他們進了大樓。
金指導員問秦飛,“到底是什么任務啊?搞得這么謹慎?”
“看到沒?這是哪里?”秦飛指了指大樓,“這是醫院,下面有個實驗室,能不小心些嗎?”
“原來是這樣啊!”
他們說什么,我已經聽不到了,耳邊全是自己通過防毒面具呼吸的聲音。
再次來到地下那扇門前,我指了指門,給他們讓開了地方。
消防隊過來,直接帶了切割機,也沒有用什么鉗子、撬棍之類的東西,直接把門鎖的地方切開了一個洞,門鎖掉了下來,門也開了。
只是,里面并沒有像我們想象中的那種實驗室的樣子,這里都是一個個水泥臺子,靠墻是一溜冰柜,和太平間也沒有什么兩樣。
“你們等著,我進去看看!胖子,你在門口守著!”
“歐了!”胖子說道,就站在門口的地方,手里拿著那把巴掌大的桃木劍。
兩個警察和兩個消防員,都好奇地朝里面張望著。
“這是太平間?”
“不是,太平間在上面!”
“那這里是干什么的?不是說實驗室嗎?”
“不清楚!”
我剛剛邁進來,就感到了一股涼意,不是冷柜的那種涼,是陰煞之氣的寒氣。
我在水泥臺中間走著,有幾個白被單下面隆起,一看就是人形。
我掀開一個,一陣灰塵揚起,露出下面早已經腐敗變成白骨的尸體。
就算我戴著防毒面具,那股味道也擋不住。
我扭頭,呼吸了兩下,回頭把白被單蓋了回去。
再看墻邊兒的柜子,和法醫室的冷柜一樣,不銹鋼金屬,因為長時間沒有使用,表面已經被灰塵覆蓋,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我看到柜門插牌的地方,還有些卡片沒有被拿掉,但因為時間太長,字跡已經看不清楚了。
我選擇了一個門,“咔吧”打開,一用力,冰柜就從里面滑了出來,冒出一股白色寒氣。
這里居然還有電?
我回頭看向胖子,胖子也是一臉驚訝,立刻回頭跟外面幾個人說了兩句,我看到有人跑走了。
再轉回頭,我低頭看向冰柜里面,一個已經凍得滿是白霜的尸體,靜靜地躺在里面。
我沒多看,把冰柜關上了。
我抬頭四處看著,一個消防員拿著手電筒,朝里面來回照著,嘴里還嘀咕著,“這里是停尸房嗎?”
胖子忽然叫我,“子午,那邊有道門!”
我順著他的指示看過去,在冰柜旁邊,墻角的地方,真的有一道門。
我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摸上把手,向下一按,“咔”的一聲,門開了。
我又回頭看了胖子一眼,才把門緩緩拉開。
這一次,不出我所料,里面有好幾個試驗臺,上面的試管儀器,在黑暗里,就好像奇形怪狀的怪物似的。
我沒有進去,只站在門口朝里面看著。
里面的面積很大,而在靠里面的墻邊,還有一道門。
之前,洪宇就做過三維結構圖給我們看過,地下面積很大,幾乎和上面的大樓面積一樣。
但是,從門口進來,到停尸的地方,再加上這里,也不過大樓三分之一的面積。
那么,那道門后面,還有三分之二的面積,是未知的。
到了這里,我依然沒有看到邪煞之氣。
只能說明,還在里面。
我從里面走出來。
胖子問:“里面什么情況?”
“實驗室!”我回答,“不過,里面還有門,估計里面還有東西,那些東西不在外面就應該在里面。”
“那怎么說?”
“先讓秦隊他們下來吧,外面這么多尸體,總有家人吧!這里搬了十年了,沒有人認領,沒有人找過?”
“里面呢?”
“等外面都弄好了,我一個人進去!”
胖子猶豫了一下,沒說什么,就招呼兩人去上面喊人去了。
我摘了防毒面具,地下室潮濕陰暗、腐爛發臭的味道瞬間撲面而來。
但也比悶在防毒面具里好多了。
兩個消防員還是非常好奇,一個轉頭問我:“那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我抬頭看著他們,防毒面具看不到表情,但還是實話實說,“想看就看,但是尸體有些不太雅觀,不怕回去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去看看。”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好奇心戰勝了我對他們的警告,他們進去了。
然后,我就聽見了嘔吐的聲音,兩個人瘋狂地沖了出來,一直朝外跑去,然后,就在大門口的地方,再也忍不住了,摘下防毒面具就吐了。
胖子嘎嘎地笑著,也把防毒面具摘了,鼻子吸了吸,說了一句:“我覺得今天應該帶著羅佳一起來的。”
秦飛他們都下來了,只是眉頭都皺著,有幾個還捂著鼻子。
這里的味道本來就不好,現在又把門打開了,里面腐尸的味道被放出來,氣味兒可想而知。
秦飛皺眉,“有尸體!”
他這是經驗之談,沒有人會懷疑這話,他們都經歷過太多了。
但是十年了,腐尸又不是一具,這種濃郁的味道真的太上頭了。
我說道:“這里臺子上一共有三具,冰柜里還有,我打開一個看過,其他沒看,不知道還有多少!”我又指了指里面那道門,“里面是個實驗室!里面還有道門,先不要打開。”
秦飛點點頭,跟曹英說道:“把羅佳叫來吧!另外我再從隊里叫來幾個法醫過來幫忙。”
曹英點點頭,跟駱駝說了一聲,駱駝出去打電話去了。
秦飛這邊,也有人出去打電話,地下室沒有信號。
金指導員,臉色不太好看,問道:“秦隊,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秦飛說道:“沒有了!這次先記著,下次有機會找你吃飯!”
“跟我客氣什么,那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了!”
金指導員帶著消防員走了,秦飛才問我:“發現情況了嗎?”
我搖頭,給他指了指各個地方,最后到了里面。
為了以防萬一,在里面沒打開的門上,我拉了幾道紅繩。
“等法醫來了,把尸體弄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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