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羽率先扔出兩張撲克。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輕微顫抖。
想必應該很激動吧。
來不及多想。
鄭東海說話了,“給我來兩張。”
荷官章潔的手法很快。
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了發牌。
我有些納悶的看向了她。
可是她回應我的卻是嘴角淺淺的微笑,“你換嗎?”
我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章潔到現在還不知道。
我剛才看到了她的手法。
她給鄭東海發的是牌堆最下方的兩張。
也就是說,她在出老千。
那兩張撲克牌應該是早就幫鄭東海準備好的。
為的就是這把牌局。
也就是說,這把牌是他們設計的陷阱。
結束比賽的一局。
從一開始,我就進入了一個誤區。
以為章潔始終抱著善意。
現在看來。
倒是我忽視了最基礎的一點:賭桌上沒有朋友。
沒錯,她先前全部的善意。
包括預選賽時對我的提醒,實際上都是為了麻痹我。
目的就是這最后的一把牌局。
我的注意力沒有全部放在荷官章潔的身上。
也因此錯過了抓千的最佳時機。
等我反應過來,牌已經發完了。
抓千其實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必須人贓并獲。
現在算是證據全無了。
也許有人會說看監控。
呵呵!
要知道這是在趙家和吳家的場子里面。
他們會讓我看監控嗎?
還是會倒打一耙,說我抓千失敗呢?
“白七,你有完沒完?是不是在拖時間?”
鄭東海的叫喊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掐滅煙頭,冷言說道,“我要換牌。”
“那你換啊,磨嘰啥呢?浪費時間。”
我沒有繼續理會鄭東海的犬吠。
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我要換一張,但是有個要求,我要換個荷官發牌。”
“什么?”
鄭東海剛要發飆。
趙鳳斜著眼睛走了過來,“按規則是不可以的,你憑什么要換就換?”
“怎么?難道你們賭場有鬼?換個荷官發牌都不行?”
我的反問迎來了鐵塔的吆喝。
他扯著嗓子大喊,“就是,換誰發不都是一樣?你們這個荷官是不是出老千?什么道理還不能換?”
“臥槽!啥意思?來挑事的是嗎?”
吳俊拎著砍刀沖了過來。
觀眾看到這種場景紛紛避讓。
唯恐避之不及。
“老子挑你媽呢,早看你個孫子不順眼了,干死你媽的。”
鐵塔擼起袖子。
有一副大干一場的架勢。
吳俊也叫囂道,“草,老子怕你不成?”
眼看兩幫人劍拔弩張。
吳文欣站了出來,“夠了,賭局還沒有結束,你們這是在弄什么?”
說完以后他看向了胡迪,“迪哥,這事你怎么看?”
“呵呵,我覺得白七說的話沒毛病,換個荷官而已,憑什么不行?”
胡迪的話再一次把氣氛推入了尷尬中。
章潔也許沒想到。
此刻荷官成了雙方矛盾的關鍵。
我看她的臉色驟然變幻。
也許是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我的眼神有所躲閃。
“白七,你非要換荷官嗎?”吳文欣問道。
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吳文欣看我的動作非常疑惑,“你什么意思?”
“不換也行,但是牌必須要讓你來發。”
我指向了周方羽。
眾人盡皆嘩然。
你看我,我看你。
全都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白七,你確定嗎?要我發牌?”
周方羽自己也很難理解。
我點了點頭,“對,你來發,但是把牌放在桌子上,一根手指把牌推出來。”
“這。。。”
所有人都交頭接耳。
不明白我這番舉動的含義。
鄭東海恍然一笑,“行啊,白七,你想死沒人攔著你。”
他這話的意思相當明顯了。
吳文欣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就如你所言吧,迪哥你說呢?”
“行,就這么著吧。”
胡迪的眼神和我短暫的接觸。
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也很忐忑。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現在已經到了賭局最關鍵的時刻。
“白七,我想你會后悔的。”
周方羽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牌堆的最上方。
把第一張牌緩緩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后悔嗎?我的字典里可沒有這個詞。”
“請下注。”
鄭東海先是擺弄了一下現金。
一捆一捆的數了數。
然后全部推向了賭桌,“老子全下。”
“什么?”
觀眾爆發出一道驚嘆。
鄭東海的賭本差不多有500萬。
比我和周方羽加起來的還要多。
下完注。
他拖著腮幫,竟然在摳腳。
周方羽想了想,“我只有200萬,也全下了。”
“等一等,你的注碼不夠。”
荷官章潔的話讓他的動作為之一滯。
鄭東海卻擺了擺手,“沒關系,這小子對我脾氣,要不這樣吧,這把你要是贏了,錢都歸你,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要是輸了。。。”
“怎么樣?”周方羽急切的問道。
“你就到我吳家場子來上班,等哪天我覺得你把債還清了你才能走,可以吧?”
鄭東海這話看似輕描淡寫。
實際上是用注碼把周方羽的命買斷了。
等到他覺得還清就放人?
那要是他覺得一輩子都還不清呢?
周方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道道。
但經過短暫的思想斗爭后。
他還是咬牙下了決定,“行!”
我知道周方羽此刻被仇恨沖垮了理智。
他滿心都是打敗我,報仇。
殊不知。
賭局深似海。
一入賭局,仇深似海。
只要是賭徒,永遠都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還是那句話。
十賭十輸,十賭九詐。
不賭為贏。
我把手按在最后那張撲克牌上。
沒有選擇去看它,“我也全下了,不過我的注碼好像也不夠了。”
“哈哈哈,白七,我知道你會跟注,那我也告訴你,我早就幫你想好了。”
鄭東海陰冷的面孔映入眼簾。
我故作遲疑的問道,“是什么呢?”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鄭東海說道。
“什么?”
他緊接著問道,“那天在南閘村,最后一把牌,你是怎么把我那張黑桃k換成梅花k的?”
聽到這話,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鄭東海皺眉問道。
我擺了擺手,“沒想到鬼手這么糾結過去,到現在還想著那把牌嗎?”
“快說,你到底是怎么換我牌的?”
鄭東海的語氣變的急不可耐。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嗎?那你就給我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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